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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外中国史研究值得警惕的六大问题(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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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蒋介石日记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图书馆开放,新史料的出现引起研究者的重视,争相阅读,陶涵在其蒋传中也多加引用,但相当多的部分仍然转引自秦孝
蒋介石日记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图书馆开放,新史料的出现引起研究者的重视,争相阅读,陶涵在其蒋传中也多加引用,但相当多的部分仍然转引自秦孝仪的《“总统”蒋公大事长编初稿》,而秦氏在编辑过程中对原文动过手脚,早为识者所知。但是陶涵却说,曾对照日记与秦编,没有发现主要的不同,又言蒋氏日记为包括“西安事变”在内所有重大历史事件提供了新见,足以令人怀疑这位作者是否真有阅读蒋氏日记原件的能力,更不必期望他能做批判性地运用。蒋氏日记不可能是完全隐密的空间,陶涵也承认日记曾经过蒋家人的编辑与删节。再说蒋氏日记原件中诸多自责自励之语也不足为异,原是中国传统日记作者所常为,自我检验操之在我而已。不过手写日记原件确有其参考价值,大可作为深入分析蒋氏性格与内心世界的丰富素材,然不能被日记牵着鼻子走,尤不宜不加论证与分析就引为证据。蒋在日记里大谈宋明理学,存天理、去人欲,并以修身养心自我勉励,就以为他是一个“新儒家青年”,便下结论说儒学对青年蒋介石最大的影响是自律与品格的培养,更由此认为蒋是一负责任、很勇敢、讲荣誉、非常积极有为之人,如此溢美就是被日记牵着鼻子走的好例子。陶涵同时又不得不提到蒋自小在乡里,就拥有“瑞元无赖”的绰号,“有了妻妾,还要嫖妓”,以及蒋氏生平暴烈的性格,时常殴打发妻毛福梅。陶涵也认同陈洁如所说,蒋染给她梅毒不可能造假。岂不是与所谓蒋代表新儒学的道德力量自相矛盾?矛盾的还有,他既说蒋在台湾25 年仍然是独裁者,却又说蒋为台湾的现代化与民主奠定了基础;既说蒋本质上不是一个残忍或暴烈的人,为了国家的奋斗与生存,有时必需做出残酷的决策,忽然又指出蒋异常的残忍,为报私仇不仅杀了杨虎城,而且连杨的稚子与秘书以及秘书的妻子都不放过,滥杀无辜的妇孺,总不能说与国家生存有关。作者对于这些不一致的论述,全不予处理。更离谱的是,陶涵竟说出:蒋氏父子若能见到今日上海与北京之繁华,必定会深信“他们长期策划的反攻大陆成功了”,因为此乃蒋氏父子“现代中国的远景,不是毛的”!
陶涵对蒋介石与现代中国的认识既甚有限,又不参考学者们已有的研究成果,如蒋介石枪杀陶成章一案早有定论,而他仍要说蒋自己暗示并未涉案,只是负起责任,以免牵连到陈其美云云,又画蛇添足说“当天的报章杂志都未提到蒋氏涉案,可知他不在现场”,却又说民国五六年间,蒋氏见不得人的事迹,颇多与在上海“随青帮从事犯罪活动”有关。
陶涵视蒋为孙中山唯一的传人,虽非新见,但刻意去找孙所以独宠蒋的奇怪理由:“尽管蒋所受教育有限,他是一个思想家,熟知世界事务,例如了然俄国新社会的情况,很早就提出北伐的蓝图。他是一个勇敢而又显然很诚实的人”,认为这些素质是蒋崛起的主要原因,太不着边际了。其实蒋介石崛起的最主要契机是“中山舰事件”,他借此事件挑战当局,是一项极大的政治豪赌,能够得逞主要是由于俄共为了便于国共合作,不愿与蒋介石翻脸。然而陶涵仍然停留在汪害蒋论,说汪精卫是“反蒋联盟的成员”。此论乃时隔多年之后,蒋介石所坚持的说法。陶涵岂不是蒋介石的代言人吗?
陶涵所述北伐一段很简短,几乎是蒋介石的个人秀,说他如何英勇,因他不信任其他将领的能力,所以才直接指挥下级军官。事实上,当北伐攻势已经取得成功后,蒋才在广州誓师。陶涵也看不到北伐军以少胜多的政治与社会背景,主要得益于反帝的风潮与来自俄国的援助。攻克武汉后,正待大举北上,蒋总司令却回兵江西。陶涵毫无根据说,蒋急于东下江浙是为了稳定武汉、发展经济,但蒋介石日记所云“余决离鄂赴赣,不再为冯妇矣”,才是真话。蒋介石到上海后突然清党,明摆着要清除异己,稳固自己的权力。蒋发动“四一二事变”血腥镇压,与中央决裂,造成宁汉分裂。清党杀戮之惨,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,陶涵却说残暴与险诈双方都有,以淡化蒋氏恶行。陶涵毫无根据说,只有数百共产党被杀,还胡说周恩来与蒋一直互通款曲。蒋自南昌以来,以个人的主见、情绪、利益行事,抗命中央,别立中央诸多事实,显然是造成革命阵营内部分裂的主要人物,而其引退实为再度复出之本。然而陶涵认为蒋之引退是站在“道德高度”,而将自己前途置于不可预知的境地,他居然不知蒋一生引退多次,有哪一次不卷土重来?何“不可预知”之有?
文章来源:《海外文摘·学术版》 网址: http://www.hwwzzz.cn/qikandaodu/2021/0625/702.html